女性天才的颂歌

■武夷山

（发表于2020年3月5日《中国科学报》）

2020年2月，美国Dutton—企鹅出版社出版了美国Parade（大观）杂志前任主编、电视制作人、记者珍妮丝·卡普兰的著作The Genius of Women：From Overlooked to Changing the World（本文作者译为“女性天才：从被人忽视到改变世界”）。

说起大道理来，人们往往鼓励女孩说，她们长大后可以从事自己想从事的任何职业，想做什么都可以。而事实上，被调查的90%的美国人都觉得，天才几乎是男性。当他们谈论天才级别的知识巨人时，想到的无非是爱因斯坦、霍金、达·芬奇、乔布斯，等等。在一次调查中，人们能想起来的唯一杰出女性是居里夫人。所以，卡普兰在书的开篇部分就问道：“在我们这个对性别问题高度敏感的当今时代，为什么男性和女性都仍然认为，男性对社会的贡献才是真正要紧的贡献？”

其实,也有不少聪明绝顶的女性曾推进知识前沿，在众多学科或领域（从科学、技术、数学到文学、艺术，从音乐到机器人学）作出了开创性的成就，但她们往往不为人知。

例如，奥地利音乐天才莫扎特有一个姐姐叫玛利亚·安娜·莫扎特，昵称娜奈尔，其才华不亚于弟弟。小时候，娜奈尔被视为音乐神童，经常到处表演。莫扎特曾这样评价姐姐：“我姐姐确实比我演奏得好得多。”可是，娜奈尔18岁时，父亲对她说：“我亲爱的女儿，你知道，我们家现在经济状况很不好，经费有限，无法再供你们两个一起出去演出了。你看，你是姐姐，是不是应该让着弟弟呢？”娜奈尔立刻回答：“没事，你们带弟弟去演出吧，我待在家里就行了。”就这样，娜奈尔的音乐生涯戛然而止。

德国作曲家菲利克斯·门德尔松的姐姐范妮·门德尔松从小也展露出过人的音乐天才，她擅长钢琴演奏和作曲，其才能不亚于她的弟弟。但她的父亲曾经对她说：“音乐将来可能会成为菲利克斯的职业，但对你来说，它最多只能是一个饰物。”所以，终其一生，音乐只能成为范妮的爱好，不能成为展现其才华的职业。不过，她毕竟发表过一些音乐作品，这一点比娜奈尔要幸运得多。

书中还介绍了当代的许多优秀女性，如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鲁斯·巴德·金斯伯格，2018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唐娜·斯特里克兰，等等。卡普兰认为，谁被视为天才，取决于谁制定天才的判断规则。自古以来，是男性在制定规则。这一点必须改变。

卡普兰在书中分析了造成女性天才的贡献被遮蔽之现象的驱动因素。她努力将回忆录、叙事与鼓舞激励性的文字融为一体，介绍并赞颂了一些默默无闻地影响了人类思想史的古今非凡女性。

为写作此书，卡普兰采访了当代的很多女性优秀学者，包括2018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弗朗西斯·阿诺尔德、华裔人工智能专家李飞飞，还有一些神经科学家和心理学家等。

经过研究，卡普兰提出了天才若要获得相应的成功与成就需满足的几个条件：一是父母或导师的承认、支持与鼓励；二是天才本人的坚韧不拔、矢志不移；第三才是他们的天赋。

书中叙述了古往今来的这些女性天才如何无视障碍，攻破了貌似不可能攻破的壁垒。她们不仅给女性读者以鼓舞，树立了榜样，而且给有志女性提供了清晰的前进指引。

《中国科学报》 (2020-03-05 第7版 书评)